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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明明白白清楚沈约的心理强大得无出其右,肖若水会以为他是真地悲伤难过呢。她想辩解——这不关你的事啊,我是在气自己!可她瘪了瘪嘴,捏笔的指尖发力更狠,周遭的气氛更疏离冷漠。
她真是恨死了这位大爷冷嘲热讽的本事!
不肯应,沈约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忍气吞声好一会,故意问:“学习……学习比我重多少千克?你是不是一早就算得忒清楚啊,肖若水?”
沈大爷永远是语出惊人。
肖若水被问得手狠狠抖了一下,金属中性笔在桌面上用力栽一个跟头,滚下桌去。
肖若水慢慢舔了舔嘴唇,照实说:“当然啦!毕竟能陪我一辈子的是知识,又不是你沈大爷。”
说到底,是她想错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肖若水猛然睁开眼,梦又断了。
快十年了吧?
十年来,她一遍遍重复这个梦,却又一次次在这关键时刻醒来。那时候沈约的反应成了迷,而沈约是否喜欢她这个疑惑,也成了笼罩生活的阴霾。
肖若水怎么能不喜欢沈约呢?
就算失去了,肖若水还是时常想,她十岁而孤,一无所有,然后从一文不名到与沈约相遇,她分明是为了那个人而存在啊!她废寝忘食地读书,不过是想在这条走向成功的路上走得更远一些,她总得再优秀一点,才能理直气壮站在沈约身边啊。
多少人为了赖以生存的物质、名利权势而拼命活着,肖若水却只为沈约而存在。
殊不知,她念念不忘的沈约早在十年前就放弃了她,而这个繁华大都市也没有对得起她这个拿着中国顶尖学府毕业证的人才。她每日里出租屋、公司两点一线,领着不算寒碜却毫无上升空间的薪水,做着做了十年的美梦,始终一无所有。什么车子、房子、票子啊,说来着实讽刺。
肖若水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可以大早上打电话叫她起床的人物了,有,也只能是公司里的小组长。
那位烫着俄罗斯**浪的更年期妇女欺软媚硬,打压组员,挤兑人才,肖若水实在不想一大早就听她颐指气使。不过古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她肖若水再有傲骨,迫于生计,也是不敢造反的。
十二月份,空气冷得要结冰,肖若水迷糊中把手探出被子,又倏地缩回来,人就清醒了。
裹着被子跪在床沿,拿起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看来不用上早班,她松了一口气,就听耳边传来愉快的问候:“肖若水吗?我是文佳呀,高中同学,还记得吗?”
肖若水一怔,连人带被摔地上了。
她干脆躺着了,抬手把健康乌黑的发丝拨到脑后,闭上眼嘻嘻笑起来:“是我,是我。好久不见了,文佳。”
“若水,我下周就回国了,咱俩一起吃个饭吧?”
“好呀,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