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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关已有多年不见朝廷军旅的踪影,如今眼见援军到达,驻军士气为之一振。守关诸将对冯聿林不甚熟悉,但见天策军各营精神十足且军纪甚好,都觉得这样的兵士足堪一战。及至见到飞骑,众人都面有喜色。领头的将领更是径自向叶奇瑜俯首拜道:“少将军别来无恙。”原来他是叶传庭的旧部。
叶奇瑜与诸将略叙了礼,便与众人一同来见冯聿林。冯聿林是先锋官,飞骑亦受其节制。不过冯聿林倒是不敢托大,关外的情形他很隔膜,叶奇瑜既然有旧部的关系,不妨让飞骑为天策军探探路。所以只说:“叶将军,眼下我军新到,恐怕还要整顿一下才好出击,不如就由你来安排罢。”
叶奇瑜觉得眼下时局非常,冯聿林又有此表示,不必担心有揽权的嫌疑,正可以放手办事。各营将领都在,叶奇瑜算关心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兵力,二是军饷。
历来军营舞弊,不外乎吃空饷与克扣中饱。倘若沧澜关驻军人数既不满额,军饷又未足额发放,兵无斗志则不堪征用。那么援救云州之时,还得留可靠一部守关,形势就严峻多了。对于叶奇瑜的发问,守将倒是很坦诚。
“少将军,眼下营中,士兵不过两万,将校不到百员。军饷我等都是按时发放,从未克扣。塞外苦寒,历年来,朝廷的物资拨发从未足数,近几年更是时断时续,因此凡遇军饷盈余,我等都是留存起来,以待不时之需,实在也是勉强支持。”
叶奇瑜这倒放心了,能耐得住边塞辛苦的兵士足可依仗,只是眼下连援军在内不过三万余兵力,怎样调拨也很需要一番工夫,然而却没有这工夫了。
就在众人议事的时候,由帐外扶进一浴血士卒。此人形容憔悴,气息奄奄已不能开口,仅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叶奇瑜打开才发现这竟是一封血书:“贼已围城,誓不偷生。”云州已危在旦夕了。
如此,即便想要从容布置也没有机会了。兵贵神速,叶奇瑜断然处置,调集所有精骑,飞驰云州。边关原有骑兵,只因近年来,兵员马匹都缺乏补充,可用的已经不足三千,叶奇瑜裁弱留强,选了一千五百人编入飞骑。就在这下令整装的时候,之前一直沉默的冯聿林开口了。
“虎骑也归你节制,从速出发。云州安危,全系你一身了。”
虎骑是天策中军,历来都是冯聿林的贴身卫队。冯聿林世家出身,自然知道,骑兵在沙场之上不可替代的作用。因而在招募之时,亲手制定的了虎骑的章程。虎骑全军,人数只有两千,皆着赤甲。与飞骑一样也用长枪,只是不配弯刀。骁骑入卫时,冯聿林受其启发,也为虎骑增配了马匹,不过限于时间,每骑只配了两匹,自然也做不到如飞骑一样,坐骑都是驯自西北血统的良驹。但对这一支骑兵冯聿林自问倾注了不少心血,如今到了淬炼宝剑的时候,而且,冯聿林亦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天策与骁骑,在战场之上,总也要见个高低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