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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你是如何想的?」
晚饭后,母亲和祖母喊我过去,开口便问了句。
显然今日赏花宴上的事情已经入了她们耳中。
她们问的是,我与谢辞之间,该如何了断。
我下意识转动手上的玉镯,淡淡道:
「我想听他的想法。」
我已经在尽量控制情绪,却还是带着哽咽。
我与谢辞幼年相识,十几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他就能置之不理。
祖母和母亲眼眶一瞬便红了,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是母亲先开口:
「我们的意意是国公府的宝贝,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谢辞带了个医女回来时我没哭,今日赏花宴上的委屈我没哭,此时却眼泪不要命的往下砸。
母亲将我抱在怀里,我再也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不服气也不甘心!
两年前的骄傲和自信,此刻成了一把利刃,插在心口。
好疼好疼。
我本意是等谢辞主动来找我,没料想兄长亲自去将军府将人抓来了。
他脸上带着淤青,一看便知是出自兄长之手。
「你有什么话,与她说清楚。」
兄长气急败坏地说了句,转身便出去了。
谢辞长身玉立站在那里。
漠北两年的风霜在他脸上添了凌厉,下巴处多了道伤疤。
可依旧挡不住的风光朗月。
「意意......」
他唇蠕动,提步到了院子里。
我让春红去沏茶,这里便只剩下我们二人。
「坐吧。」
我低声说了句,将手上正在绣的鸳鸯枕套不着痕迹地盖着。
这已经是我绣的第五套鸳鸯枕套。
想他的日子里,总要有点事情打发时间。
嫁衣早已绣好,并蒂莲花开灿烂,东珠是兄长从辰王那里讨来的最圆润的品种。
「我与婉婉......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他挣扎着开口,于我来说仿佛晴天霹雳。
我懵了,有一瞬间觉得五感尽失,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饶是我克制得再好,唇咬破了也抵不住汹涌的泪意。
「然后呢?」
我用尽浑身力气问出这句话。
谢辞面色痛苦,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
「对不起。」
他低声说了句,说得仿佛千斤重,在我这里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三个字。
我退下手腕上的玉镯,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取下。
瓷白的手一瞬间通红,谢辞忙起身压着我手。
眼泪瞬间落在他手背上。
他被烫着似的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无奈道:
「给你的便是给你的,意意无需还给我。
「就......就当是兄长给妹妹的礼物。」
兄长给妹妹的礼物?
当初给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赵意,等我,我用军功当聘礼,给你独一无二的婚宴。
「我要你做全京城最耀眼的新妇!」
他骑在马上,风吹得他衣袂翩翩,少年郎的眼底只有我一人。
炙热虔诚,将我心烫出一个个洞来,装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