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着血的掌心还覆在他眼睛上，只有指缝里漏进一缕光，像被，蒙了一层血色，微微泛着鲜红。
好重的血腥气。
肖湛后退，几乎同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刚要推开，肩膀被手肘抵住，他整个人被她按在了墙上。
他一口气没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安然听他咳得厉害，立马松了力道，一只手抵着他的肩膀，手臂上的血却弄的他身上，脸上都是。
她看的出来，他身体生病了，轻了又轻。
“我包扎完就走，别叫别看，行吗？”
不知是不是咳得太猛了，他觉得燥热，舔了一下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不行。”
她拧眉。
“啪——”
她关了灯，几乎同时，也松了手。
肖湛扶着墙站直，鼻间都是陌生的让他烦躁的气息，没了灯光，他在昏暗里找那双眼睛。
“你要干什——”
话没有说完，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怔愣间，有人靠近，甘冽的柠檬香混着血腥气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别说话，我要是用了力，你会很疼。”
她的力气比正常人大很多，轻轻捏一下，他就会很很疼，可能还会把他捏坏，安然想，她要轻轻的，不能让他大叫。
肖湛喉结又滚了一下。
从来没有哪个异性，离他这么近，还没有被他伤害，这样强的侵略感，令他极度不适，下巴还被捏着，冰冷的温度从手指渗到他皮肤里，一冷一热，冲撞着他浑身都在发麻。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吞咽声：“离、离远一点。”
艹，居然结巴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
她离远了一点，想了想，还是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从车上拿下来的绷带，用牙齿叼着一头想去帮右手止血，但左手的骨头好像错位了，动弹不了。
呼吸声很重，是肖湛的，他缓了很久不动声色的摸到了灯的开关，刚要按下去。
女人听到声音，里面捏住了他的手。
然后，她就听见骨头咔擦一声响。
肖湛都抽一口气，疼的俊脸都白了。
她愣一下：“好像脱臼了。”
“放手。”两个字好似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应该很疼，毕竟，她力气那么大，她用绷带胡乱的把右手缠好，鸭舌帽拉低，然后开灯，往后退，尽量离受害人远点：“对不起。”
肖湛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安然微楞，她知道他要报警，在他去拿手机的一瞬间，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她推门出去，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知道那些追她的人已经不见了，抬脚向超跑走去。
上车启动一气呵成，在临走时她好心的鸣了下笛，好让里面的男人清醒自己去医治。
安然驱车半个小时后在回到市区，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了。
“喂。”
“然姐，你去哪了？你手臂受伤了，要赶紧去医院医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