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在日出时分消失。
随着第一缕晨光降临，他分散成飞舞的虚幻光点，因某种不可抗力回归到了画框里。
我靠在墙边，气喘吁吁。
脑海中响彻他离开前留下的话语：原本画中的世界与现实并不相通，我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是你
给了我眼睛，让我能看到你；是你给了我双手，让我能拥抱你。
[朝辞°，你该叫我的名字，那是你为我取的。」
他盯着虎囗上被我咬的伤，好像那是什么勋章。
而后眯起眼，眸光诡秘地闪：
「你教会了我贪婪和爱，理应承受我的求欢。」
卫诚再次到来时，我把画塞进了杂物室破破烂烂的笼子里，正在给笼子钉钉子。
他的实体能突破玻璃画框，当然也能突破牢笼，我有考虑过这一层。
只是想把画扔到视线范围之外，眼不见心不烦。
卫诚把我握紧锤子的手指掰开，一根接一根：「还嫌手上的茧不够多吗？」
话虽这么说，他又开始自然而然地给我的手**。
长期画画的人，手部肌肉总是紧绷的。
「怎么不把画毁了，舍不得我？」他问着。漫不经心地挑眉，耳朵却竖起来了。
我向他展示报废的铁剪和打火机：「你明明知道原因。」
我试过了一切方法，可试图摧毁画像的行为都会受到莫名其妙的阻力。
[真可惜，如果你表现得友善点，我还打算放过你。]
像是对我的所作所为毫不意外，他边说边掏出创可贴，贴在我被削笔刀划出的细小伤口上面。
放过？
「你是指哪方面？」
[不要用那种满怀期待的目光看我，朝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离开。」
他笑得像恶趣味得到满足的小孩，「放过的意思是.……今晚给你主动权。]
「疯子。]我咬牙切齿地骂。
卫诚仿佛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片刻后又赞许地点点头：
「只有疯子才能创造出疯子。]
他攥起我的手，按在他胸前的疤上摩擦，一下又一下。
我转开视线，头顶便传来低沉的笑；
「朝辞，要直面你的欲望。]
最不正经的人对我如是说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