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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舟没说话。
只心道,很快,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
孟玉颜一回伯府,便感觉府中气氛格外紧张严肃。
大门锁了,只能从侧门入府。
主仆两个一路往后院走去,转过照壁,穿过花园,走尽游廊,便到了祖母所在的永寿堂。
胭脂与自家姑娘对视一眼,拢了拢袖子,心里骇得七上八下。
顿了顿,小手揪着自家姑娘的衣袖,微微发抖,“姑娘,一会儿好好跟大老爷大姑娘老夫人认个错儿吧……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咱们能忍则忍。”
忍?
孟玉颜自嘲的笑了笑。
她忍了一辈子,得到了什么?
得来的,是弟弟的夭折,是父亲的战死,是大房一脉荣耀登顶,是宋隐对她的弃如敝履,是她沦落荒庙成流浪汉的玩物,十年!
天知道这十年她是什么过来的!
每一日,每一刻,都生不如死!
她用力闭了闭发红的眼睛,将汹涌恨意按回胸口,随后睁开,眸中风云聚散,“胭脂,你放心,错是该认,但不该是我认,这一次,我偏要试试,我的小胳膊能不能扭过他们大房的大腿!”
胭脂张了张唇,“姑娘——”
孟玉颜却没再说话,递给她一个眼神,随后,挺直脊梁,自己一人进了永寿堂。
大堂之中,坐在檀木罗汉椅上的是孟家老夫人,伏在孟老夫人腿上嘤嘤哭的是孟云晚。
孟云晚身侧,站着如今掌管整个孟家管家大权的孟家大房夫人刘氏。
东平伯孟锦延便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见到孟玉颜,愤怒的拍了拍椅子。
“孟玉颜,你还有脸回来?看你做的好事!”
阔别十几年,再次面对这些亲人,孟玉颜心中竟万分平静,“伯父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刘氏腾地站起来,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梳得齐整,只披了件灰鼠毛的大氅,瞬间燃起了怒火,“孟玉颜,你装什么糊涂?你为了那姓宋的外男故意落水,还反打一耙,害得你大姐姐名誉受损,害得我孟家门楣蒙羞,还在阑娘娘面前不分尊卑,你这心思恶毒的死丫头不要命了?你如今毁了你大姐姐的名声,让她日后怎么嫁人?!”
“孟玉颜,你也是孟家的女儿,在外面不护着姐姐,反而用你爹的名誉跟在阑娘娘面前放肆?要是娘娘怪罪下来!我孟家便是有一百个人头也不够砍的!”
“你从小没了母亲,我们一家把你当亲女儿一般,她也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你做妹妹的,不帮持她,竟还将她往宋家那穷人家里推是什么意思?!”
孟锦延和刘氏在孟老夫人面前声声控诉。
孟云晚哭声更大更委屈了,“祖母,你要为晚儿做主啊,晚儿不想嫁入宋家,那宋家也未必肯要晚儿啊!妹妹命好,能嫁给小侯爷,可晚儿的命就不是命么?都是孟家的女儿,晚儿自小苦读,学了这么多,不求嫁个像侯府一样的人家,只求能嫁个对孟家有助益的家族,为孟家出一份力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