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是他！
那一晚的荒唐顿时全部回到程之珏的脑子里。
紧闭的房间，令人压迫的气息，衣服被撕扯成碎片。
他像是潜伏在昏暗中的野兽，嘶咬着一切。
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她的世界逐渐倾塌，被碾成一地死灰。
回想到这一切，程之珏脸色煞白，转身就想跑，手腕被男人一把钳住。
……
傅淮和秦衿不知道去哪了。
程之珏被强行拖上一辆加长房车，她跌坐在真皮座椅上，双臂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陌生的空间让她很不适应，而许久过去，都没有人再出声，这使她神经加更紧绷，惶恐几乎吞没掉她。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冷汗自额间细密渗出。
忽然，她的一只脚被人捉起。
“别碰我——”
程之珏克制不住地低声惊呼。
“嘘。”
林越坐在她的对面，低垂着眼把玩自己手中的玉足，嗓音温柔且磁性，仿佛情人的呢喃，“真是可怜，伤成这样，我看得都心疼。”
白若脂玉的皮肤，脚趾小巧圆润，仿若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只可惜被污泥和血痕破坏了美感。
“……”
程之珏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架在滚油上炙烤煎熬，偏偏还挣脱不得。
管家令亦站在车门外默默看着里边。
只见林越单手打开身旁的医疗箱，拿出医用棉签一点点抹掉女孩脚上的血污。
他的动作轻柔，深眸专注，英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只在意这只掌心里的玉足一般。
可令亦知道，自家这位少爷可不是来做好人好事的。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脸色苍白的程之珏道，“程小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很清楚，就是想问一下，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程之珏难堪到耳根发红，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开口。
一个月前的夜总会是她的初夜，这点身为当事人的林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个月后的现在，她怀孕了，却问这样的话，自然觉得她在那晚之后又乱搞了。
不过，乱不乱搞都不重要，既然问了，他们的目的必然是……
果然，下一秒令亦便客气而冷漠地道，“我们一会送程小姐去林家名下的私人医院疗养。”
林家的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出生，私生子说起来就是个笑话，所以，不管她肚子里是不是林家的种，都不能留。
既然如此，还问前面一句是故意羞辱她吗？
程之珏努力调整呼吸，好久才发哑地开口，“林先生，一个月前的局是傅淮和秦衿设的，和我无关，我绝对没有攀附讹钱的意思。”
“……”
林越仍旧垂着眼给她处理伤口，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品，眉梢动都没动一下，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我的身体不允许流产，放我一条活路，我会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回K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林家大少爷有个私生子。”
她几乎是在哀求。
可刚说完，一抹尖锐的剧痛就从脚心传来，“呃……””
林越将棉签狠狠按进她的伤口，见血放肆地渗出来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她。
看着她痛到惨白的脸，他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么说，你还挺无辜？”
“……”
“可惜，我林越不信这世上有打不掉的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