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去，岸边跪着的那女人，和他记忆中那张脸竟然有几分相似。
“慢！”许毓斐出声喝道，快步走近周然。
鹅蛋脸，柳叶眉，外貌上像的不多，但那双眼睛却是一模一样。
“姓名。”
周然撇嘴不肯说。
“大人问你话呢！”蒙面人狠狠踹了周然一脚。
周然昂起头，直视许毓斐：“你要我回答你的问题，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还敢问大人……”
许毓斐蹙眉想了两秒，打断蒙面人的话：“你想问什么？”
“现在是什么纪年？”
许毓斐三人皆没料到周然问了个如此“蠢”又不值一提的问题。许毓斐面无表情地掩饰了心里的奇怪：“大夏，正德十七年。”
周然闻言，脱力瘫坐在地上。
原来她真的……穿越了。
天呐，她得缓缓。
“喂，大人问你话呢！你到底叫什么？”
周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许毓斐，扯出一张像哭的笑脸：“我啊，姓周，名小兔。”
许毓斐也不介意这名字听起来格外像个假名，回身对蒙面人吩咐几句，那蒙面人听了却面露难色：“大人，你真的要带走她？依微臣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一刀杀了她稳妥。”
“如果她当真无辜，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我确实不能杀，我不喜欢杀无辜的女人。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备车。”
周然心里对许毓斐的好感直线上升，这人看着不像好人，心倒是蛮好的嘛。
“竹青，把她打晕了蒙上眼捆好，回府后我亲自审她。”
不，他心也不好！周然晕倒之前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周然跪得膝盖疼。
她真的很无奈：“这位……我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大帅哥，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和那谁谈话的地方，我也真的不知道我爹我娘是谁……对，我真的叫周小兔，周文王的周，苏小小的小，狡兔三窟的兔……”
许毓斐坐在红木圈椅上，慢悠悠地饮茶。
他淡然看着拼命申辩的周然，忽然微微一笑：“你可以走了。”
“啊？”周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愿意？”
“不不不，我愿意……但是，怎么走？”周然一脸委屈，她来的时候又是被打晕又是被蒙眼，她连怎么出这个府门都不知道。
“出门左拐直走。”
周然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撒腿就跑。
叶竹青皱眉走近许毓斐：“大人，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许毓斐放下茶杯：“嗯。”
“万一……”
“我安排叶锋跟着她。如果她说的是假话，就地解决。”
叶竹青听到许毓斐有后手，放心了许多，但又不解：“何苦费事呢？大人。”
许毓斐反问：“竹青，你明知道我做的是诛九族的事，为什么还跟着我？”
竹青一时语塞，转瞬又很坚决：“因为大人和别人不一样，我心甘情愿跟着大人。”
“如果太子今天遇到一样的事，他会怎么做？”
